“你说她想不通,是指什么?”沈秋辞问。

夏裳叹了口气,摇头道:

“礼部尚书的儿子陆彦看上了她,下了迷药把她给玷污了。原本盼娣想报官,但是陆彦给了她爹娘一百两银子,问他们要了盼娣去他府上当侍妾。”

“盼娣的爹娘收了银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她娘说她还有两个弟弟,来日娶妻生子都要花钱,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为他们考虑,反正早晚都要嫁人,能入尚书府也是她的福气。”

夏裳虽与盼娣不算相熟,但提及此事,也是哽咽到几乎失声,

“我那日见到盼娣的时候,与她青梅竹马的相好,嫌她失了完璧之身,已无情抛弃了她。她在天香楼打杂的时候,也常被人指指点点。”

“那时盼娣就哭着与我说,她就是死也不会被人这般欺辱。我原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

沈秋辞冷眼瞧着,

尚书府内走出来了一名管事,他一脸嫌恶,领着几名家丁,粗暴地将盼娣的尸首用草席卷起,

而后冲着她啐了一口,道:

“我呸!这样低贱的女子,能得咱们公子临幸是她的福气,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脏了咱们尚书府的地界!”

说着大手一挥,便命人将她抬去乱葬岗给埋了。

这般草率的处理方式,

仿佛草席里裹着的并不是人,仅是一块腐掉的烂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