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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神婆,纪墨的神色也没多少变化,这边儿神婆更招摇,也跟风气有关,很多神婆并不是走阴人,而是以前的祭祀退下来的那种,主要做的事儿还是跟迷信有关,信这个神那个巫的,反正是通过那些神神鬼鬼把事情办好了。

外头人不明白,还就都以为这边儿是走阴人多,其实,也并不多。

早就寻访到这个真相的纪墨现在已经不会一听是神婆就多几分慎重,却也没有轻率定案,专门问了之前坟墓所在的地址,现在坟墓所在的地址,苦主妻子的脉案,呃,给苦主妻子看过的产婆的话等等,这些都是上堂前就要了解清楚的。

总的来说,凭纪墨的知识,能够断定这个坟墓的位置所在并没什么问题,还专门在梦中寻姐姐问了。

因有那苦主祖先的生辰八字,寻起来也方便,亲自问过之后,更是确认了坟墓的问题不大,至于那个流掉的孩子就有些可惜了。

说不好是怎样的原因,可能是小鬼儿命轻,好不容易有个投胎机会还没抓住。这个原因除了现实中的养胎不当之外,还有阴间的一层道理,比如说本来那要投胎的小鬼儿就阴气太重,于是就有可能导致这种问题,看着都要走了,结果又回来了,这是魂魄难离阴间的缘故。

若要做比,当年秦九阴养的鬼婴就是这类小鬼儿,想要投胎都不好送走的。

“肃静!”

纪墨重申了一下堂上规矩,不让苦主随意插话,让那神婆抬头说话。

神婆抬起头来,一张格外苍老的脸让纪墨有几分心惊,目光之中也多了些狐疑之色,这样子,这……这分明就是安静!

当年安静的脸已经是这般苍老,这些年竟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如此,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主要还是那一双眼睛,格外平静。

她像是早就知道了纪墨是官儿一样,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坦然回话:“我迁的坟,没有问题,孩子的事,只是意外,与我无关,倒是那神婆,多半是她搞鬼,看不惯我是外来的,想要借此把我赶走。”

这边儿的神婆之风盛行,神婆多,抢生意的就也多,对竞争对手,那是一定要往死里打的。

早年纪墨还办过神婆投毒案,就是为了验证自己说话正确,把那一家人都给毒死了,也是没经验,本是想要下毒药弄点儿小灾小难,再让别人找自己消灾解难,哪里想到一不小心成了灭门惨案。

如这样子故意作伐子验证自己神异的神婆,那一位绝对不是头一个,只其他的没她那么凶残,竟是直接搞出了人命来。

到了堂上,纪墨还没怎么问,她心里先承受不住,自己招认了。

安静这说法,纪墨微微蹙眉,他倒不是这么想过,从一开始当书吏,他就在刑房,看过多少案卷资料,知道这古代人可没想象中那么忠厚老实,很多案子都有些匪夷所思,因愚昧而更容易受挑拨,更容易就犯下大案来。

可,那神婆他也是查过的,往日的名声还不错,在苦主找上门前,也没见神婆与他们家的人接触过,所以,这种可能性只能说是有,不能说是肯定,在此先不论。

两边儿问了一下,纪墨又说了自己查访的结果,并推理的过程,整个就像是说书一样,堂上堂下,不少人都在听得热闹,看他们那感兴趣的样子,纪墨很怀疑每天总有人报案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会儿听个故事。

纪墨说得有理有据,连自己走阴得到的验证结果也告诉了苦主,只说他这一胎儿子是个来头大的,命贵,轻易降不下来。

这是很容易被理解的说法,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人人都想要贵子,贵子投胎却也是要挑父母的。

苦主点头表示认了,还有点儿后知后觉的遗憾,捶了一下脑袋,只怪自己往日太懒,奋斗不够,这才留不住贵子。

于是,这件案子就这么了解了。

两边儿无异议,事情就过去了,也不追究诬告之类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末了,纪墨请安静到后堂说话,也没几个意外的,他们早就知道纪墨对神婆法术的好奇,以前还有富商为了讨好纪墨,专门请了神婆过来给纪墨讲课,虽跟走阴术无关,但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民俗信仰,也还是有用的。

“师妹是才来这里的?”

纪墨给安静倒了茶,半点儿没有自矜官老爷的身份,一如以前那样。

安静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拿起茶盏喝茶,水温不是很烫,她喝了两口才说:“来了一阵儿了,听说你在这里当官,觉得可以落脚,便没想马上走。”

“怎么竟来了这里,呃,我是说,这里的气候条件很是不同,风俗又异,怕是要适应好久。”

知道是神婆,纪墨的神色也没多少变化,这边儿神婆更招摇,也跟风气有关,很多神婆并不是走阴人,而是以前的祭祀退下来的那种,主要做的事儿还是跟迷信有关,信这个神那个巫的,反正是通过那些神神鬼鬼把事情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