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爷对纪墨浅薄的看法嗤之以鼻。

“能当官?”

纪墨是真的惊讶了,这样的话,那“不孝子”的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儿问题?自家祖辈技艺,学了也能当官,为什么非要走科举之路,是科举太好考,还是说……

孙三叔送纪墨回来,正在院子里拿了水瓢喝水,听到孙爷爷这话,一口水差点儿呛了,咳嗽着说:“可别说这话了,现在可不是前朝了。”

他怕纪墨误入歧途,把纪墨拽到身边儿说:“你爷爷有的时候糊涂,有些话,听听就行了,营造师当官是前朝的事情,现在可不兴这个了,最多是个大匠,还是听人使唤的,一辈子脱不了籍。”

“你说什么呐!”

孙爷爷吹胡子瞪眼,叫着“滚滚滚”把孙三叔赶走了。

“爷爷!”

纪墨高声,总算唤回孙爷爷的理智,“三叔都领我看完一圈儿了,爷爷,接下来我要学什么?”

“看完了?”孙爷爷愣了一下,似回忆一般,总算想起来自己给安排了什么差事,嘀咕着,“我说他怎么过来了。——呃,记住了?”

“记住了!”

纪墨看得很用心,孙三叔说的那些,因为专业知识点一直在缓慢增加,他也都记下来了。

孙爷爷一脸不信,当下就提问起来,什么东边儿的树,西边儿的河的,连那宛若装饰的小亭子都有说头。

纪墨一一应答,按照孙三叔说的那些,若是孙三叔没有说,他就先说对方没讲这个,然后讲自己按照那一套理论估量出来的答案。

好些个技艺都是有些相通的,好些个知识也是,有关风水上面的知识,纪墨以前还是接触过的。

这要说起来,还跟古代的迷信有关了,房子是坐北朝南,窗户门是开在哪个方位,院子里要不要有活水,水井要在什么位置上,房前种怎样的树,厨房开在哪里……生活的方方面面,看似没什么,其实要说起来,都是风水学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