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尊师重道,他教了你,你就瞎了眼为他声张,连黑白颠倒都无所谓了,你可真是他的好弟子啊!”

王银匠跟纪墨不熟悉,却也听周围人说了,知道纪墨是老师傅后来教的弟子,便只当他们都是一伙的,一股子孤愤之气,直冲而来。

见王银匠说不通道理,纪墨也没想跟他再说,再说下去,吵起来就不怎么好看了。

屋子里头听到动静,老师傅的儿子冲出来喊:“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他这话,分明又是默认了老师傅以死谢罪的真相。

纪墨听得只想扶额叹息,连老师傅的儿子都不信他是清白的,其他人还能怎么办?

王银匠多少也知道“人死为大”的道理,本来他占理,可若是闹了人家的葬礼,有理也成了没理,便暂时偃旗息鼓,冷哼一声,道一句“报应”就离开了。

纪墨走不开,跟着操办了老师傅的葬礼,银作局里头不好停灵久了,简单让亲朋祭拜了一下,就直接装棺出门了,一路出去,直到城外葬下,墓碑立起来,子孙又跟着跪拜一回。

念着老师傅的教授之情,纪墨执弟子礼,在后面跟着拜了,等到回程的时候才在路上说了自己昨天来看老师傅听到的那些话给他儿子听。

“……这些话,他怕是本也不想说给我听,不过是我正巧赶上了,他也想说一说那当年的事,这才说出来了,从头到尾,他就是错拿了一个首饰匣子,末了又不敢承认,其他的事,真是冤枉。”

这种小错惹了大祸不敢承认的,不算稀罕。

老师傅的儿子听得一愣:“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