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立刻有了羞惭之色,显然,之前王银匠说得信誓旦旦,又有他父亲的血书留证,他跟旁人一样,也没想过老师傅可能是冤枉的,没有那么大的主观恶意。

而昨日纪墨过来的时候,老师傅身边儿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把儿孙都赶走了,却也有可能是儿孙自觉丢脸,主动避开了。

众叛亲离,那时候,他恐怕以为是绝境了吧。

这一想,又是一叹。

“我们每个人看一件事物,同一时间都只能看到一面,不观全貌,如何可说真伪?我信他的话,也信王银匠不会弄虚作假,只是也要想一想,有些事,当时……可未必能够做得住。”

凡是有父母在的,多少岁都像是个孩子,老师傅那时候的父亲还在,他一个人,若早有下毒害了王师兄的胆子,又如何会暗中地方对方偷学自己的技艺,早早下手除了对方不就行了?

再说了,他难道不怕自己的父亲知道了怪罪,到底是父亲的弟子呐!

有的时候,人心真没险恶到那份儿上,反而是父母为了儿子,能够做到的恶事更加超出世人想象。

“那他为何不说清楚!”

当儿子的跺脚,心中很是不满,甚至有些怨愤,如今老师傅带着这样的名声,人人都以为他当年做过那样的事,在他们这些儿子脸上,难道就光彩了吗?

“怎么说清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父亲做的’难道会比‘是我做的’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