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积重难返。

况家垄断宫廷乐师一职,并不是今日才开始的,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有那样的趋势了,从况远对着喜欢的人(纪辰)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指点模样就可知了,况家那些人,那些成人,在同行面前是怎样令人讨厌的傲然嘴脸。

这种人缘儿,只能说今天的事情,是迟早的。

“还有什么办法吗?”

况远近乎绝望地哀求纪辰。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个小官而已。”

纪辰脸上展露出一丝快意,若不是况远的拖累,他的名声也不会坏,也不会结不到好亲,也不会到现在仍然是个小官。

有些报复,总是要反弹到自己身上的。

况远似乎也从他的那一丝笑意上认识到了什么,脸色沉凝得可怕。

古人对家族的看重,是纪墨所无法理解的,况远的家族之中,那些叔伯兄弟不说,他的家人还有谁呢?父母,亲兄弟,亲姐妹?

纪墨没有放任这种绝望的情绪蔓延,而是主动询问纪辰:“会怎么判呢?”

如果是流放,未尝没有操作的办法,也不会死绝。

哪怕是谋反之罪,这种从属的罪犯,应该也不至于死绝了吧。

况远的眼睛亮了亮,看向纪辰,似乎有了一线希望,纪墨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纪辰有些意外地看了纪墨一眼,然后垂下眼说:“判决还没有下来,等有了消息,我会告知你,或者,你愿意自己去看一看?”

他的话语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