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在牢房外等着,一同陪着的还有牢头,见到况远出来,他微微点头,率先迈步往外走。

况远跟着,他现在意识到一个当官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若是凭他自己,就是有钱也进不来这牢房。

“……谢谢。”

这一声道谢,意外地平和。

纪辰侧目看了况远一眼,也没再叫他“阿远”之类的,只继续往前走,走出了一段距离,回到暂住的客栈之中,况远才向他求救,询问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救况家人。

面对这样的大罪,况远是不敢让况家人就此认罪的,那就真的要死了。

可要找人翻案疏通,又该找什么人呢?

他曾经在况家,从没操心过这些俗事,现在却发现寸步难行的苦处。

“我若说了,你可信?”

纪辰讽刺地来了一句。

从他与况远相识,况远就是那般自说自话的人,什么都不肯信他听他,只让他听他的。

况远垂着眼眸,轻声而坚定:“……我信。”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不能信的呢?

可,多么好笑啊,他以前一直鄙薄纪辰的人品,觉得这个人是怎样的小人,可在这件事上,他又信他是个君子,能够真正地帮他想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指出错误的道路,让他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