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和斯文,像是天生的对照组,作为外面来的人,纪墨又比这里的汉子更多出几分令人好奇的资本。

“是,我总是要走的。”

纪墨这样说着,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容。

这一天,他跟大家告别,在这里的五年,很多人好像都成为了他的朋友,会跟他说一些事情,他们真诚待他,虽也驱使他,却没那么多心眼儿算计他。

很好。

这些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纯粹的恶人,但,人命总是要一命偿一命的。

纪墨在这一夜,吹响了心乐,长笛横在唇边儿,那已经换过第几次的长笛质量很好,乐声悠扬,飘在山间,于林中久久盘旋。

随着心乐奏响,有些人开始发狂,拿起手边儿的工具,徒劳地挥舞着,砍杀着,赤红的双目睁着,像是陷入到某种狂热的状态之中,那样子,像极了纪墨记忆中杀死纪煌那人的模样。

这就是这些人的常态啊!

他们似乎都是很好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他们,同样也是能够对着外族举起刀枪毫不畏惧之人。

外族人的性命,对他们而言算什么呢?

认为自己被欺负了,就要报复回去,抢钱还不算什么,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非要灭了对方满门不可。

这样的心态,本身也是不健康的。

纪墨这样想着,曲子却没有停,一直在吹,吹得那乐音被那些人发狂的声音所遮挡,都不停下,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