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由地一揪,语气不自觉放柔:“你吃慢点,我这半也给你吧。”

“不要,你咬过。”

难得的好意被无情拒绝,我面无表情地再咬一口,三两下吃了一半,“你以后绝对找不到对象。”

他倏地停住了,转头看向我,黑沉沉的眸子盯得我一阵心慌。

“等等!我开玩笑——”

柒不给我辩解机会,倾身覆过来,我不得不向后仰去,可后背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方知无路可退。他借机侵来,将我困入逼仄的角落,不容拒绝地握住我手腕,低下头,小口小口吃起手上小半块米糕。

躲不掉,怎么也躲不掉,完全被他压制住了。

手……根本无法挣脱。

柔软的薄唇蜻蜓点水般蹭过手指,微微濡湿的触感让我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酥麻像细小电流,轻轻微微的一小股、一小截纷乱流窜,绕得心头发痒发颤。

我几乎拿不稳糕点。

吃那么慢,分明是故意的。

唇瓣温度微凉,落在肌肤上却成了火星,炽热滚烫,从血液开始燃烧,烫到脖颈、面颊、耳尖爬上火烧云,心脏不由分说失去常率律。

失态了。

他伸舌舔舐过唇角,将嘴边的米渍悉数卷入口中,深红的舌尖滑过淡色唇瓣,粘着浅白颗粒,最后没入唇缝里,眼尾眯成餍足的弧度。

“很美味。”

不知美味的是食物,还是人。

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嘴贱,让你憋不住脾气。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的猫会自己讨食了!

忽略耳朵已经红透的事实,我不敢承认,被逼到这般境地,在看到他露出猫一样可爱的神态时,脑中只剩下四个字——

秀色可餐。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忽略的干渴。

迫切渴望着什么东西润嗓子,我舔了圈嘴唇,随手抓瓶水往喉咙里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黏在他脸上。那双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忠实呈现出我一人的影子,以及属于我的、隐隐泛红的深邃的瞳。

不够,还是渴。

想要一些,别的东西。

“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低低地说,这一刻我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大脑黏黏糊糊的一团,无意识下达指令。

他真可爱,像一只流浪的黑猫,本质上却是一头骄傲的幼狼,永远桀骜不羁,永远少年意气。双手捧起柔软的东西,黑曜石眼睛越来越近,我的影子前所未有地清晰。

只看我一个人。

只听我一个人。

属于我一个人。

少女面若桃花,笑容犹如嗜血的食肉动物,占有欲堆积如山,散发着危险绝艳的魅力。

花豹的獠牙隐藏在美艳皮囊下。

初遇幼狼,花豹在树上丢下一片树叶,游荡的狼抬头,花豹第一次映入眼中。

你来我往的交易是情感阶梯,幼狼从没要求花豹下树,可每一次言行都传达着要将她拖下树的信号。

‘你先找惹我的。’

‘你休想。’

‘不许对别人这样,被我看到,我会杀了你。’

‘你只能死在我的刀下。’

‘你……比月色美。’

比起擅长诱骗的狡诈花豹,幼狼不会花言巧语,只会用一次次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你将为我离开旁观者的座位,走进人间。

于是永远冷漠的花豹从枝头跃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幼狼,从容依旧,却失了玩味与戏谑。

啪嗒。

空水瓶掉落在地,我猛然惊醒,柒的脸近在咫尺,差一指距离就会亲上。

作者有话要说:高攻低防说的就是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