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嫌钱多不成?”黎夏把自行车的脚架踢下去,把车靠好。

老板娘还是笑,“工人阶级可是国家的主人,跟我们做小买卖的可是不一样。”

黎夏往里走,“古嬢嬢,现在早就不唯成分论了。改革开放,经济挂帅。”

老板娘站在台阶上笑,但你们工人家庭,还是看不上我们做小买卖的。

黎夏想起后来黄宏演的小品,“我们工人阶级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还有刘欢唱的,“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出口了,好容易哦。可那些在厂里干了很多年的像是她爸,像是邓叔,他们是被无情的卷入时代浪潮的。

就是她两个哥哥,当时都四十出头的人了,从头再来哪那么容易?而且还上有老、下有小的。

“小黎啊,我这里可是不兴退的啊,要退就不是原来的价了。”

纸厂那边的人,也不太可能走四五十分钟到自己这里来买烟。而且那边人流量确实还可以。老板娘想了想决定买到一百元左右就批发价给她。

黎夏笑,“那最好不过。我老汉儿要是来问,你就这么给他说。”

“天下秀和红梅也都有好多种,你过来看看要哪种。”既然决定批了,老板娘便热情招呼道。

黎夏跟着过去,果然有好多种相差不大的包装啊。

她选了最眼熟的黄纸红底白字的红梅烟。零售三元一包,一条十包老板娘算她二十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