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暗暗的屋子里一群人吹拉弹唱嘻嘻哈哈,夫人还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在天子眼里,怕是和当年的先帝一样荒诞吧!

完了完了,夫人该不会要彻底失宠了吧!

难道他又要去船舱底下刷碗了?

曹得闲悲观地想。

“这是在做什么?”

片刻后,曹得闲听见天子开口了,声音低沉冷漠,一听就是在兴师问罪。

曹得闲忙答道:“夫人……夫人只是在听曲。”

“朕让你开口了?”

曹得闲一下住了嘴,立刻压低了身子趴在地上,室内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蝉。

正当众人恐慌至极,期盼着夫人能向陛下服个软撒个娇时,却听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陛下别怪他们,要怪就怪妾身吧,都怪妾身恃宠而骄,骄奢淫逸,您将妾身打入冷宫吧!”

在说这句话时,花宜姝仍躺在贵妃榻上不动,手里仍拿着团扇遮着脸。

曹得闲先是一呆,然后就开始发愁。

夫人啊夫人,您这是认错还是挑刺呢?陛下早上才被您气了一回,如今再被您这么一气,指不定就将您发配了!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啊!

这些日子以来,曹得闲隐隐觉得夫人的性子跟他在岳州时见到的有所不同,心头疑惑萦绕好些天了,可是今日看来,夫人没变!还是那个出身将门倔强不肯示弱的女子!

其他人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夫人啊夫人,您今日本就已经将陛下得罪,如今还不服软,万一陛下真将您发配了呢?要知道船上可还有一位赵姑娘虎视眈眈啊!

虽说赵慕仪上船后一直呆在屋子里没出来,但跟着她上船的赵嬷嬷却像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花宜姝屋子里的人不明就里,都认为赵嬷嬷的行动是赵慕仪授意,再加上头一回见到陛下甩夫人面子,一个个都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