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翻白眼,“你该像赵慕仪一样喊我姐姐。”

大美人翻白眼也还是个大美人,安墨托下巴乐呵呵地看着她,“其实花花也很好听啊!”

花宜姝摸摸窜上来往她怀里挤的雪儿,“不好,还没翠花好听呢!”她霸道地命令道:“限你在一炷香之内想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名字。”

安墨:……

不管安墨坐在那儿如何绞尽脑汁,花宜姝开始思量起这个尹无正来。这些日子除了和赵慕仪交往,她也没少向曹公公打听京城里的局势。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何以能趾高气扬盛气凌人?不就是凭着她们的出身么?

只因这些豪门大户在京城扎根数代人,家族中人丁兴旺,无论是靠着祖宗荫蔽,还是靠着自身才学,几乎每个男丁都占个一官半职,而家族中的女子则会与其他高门联姻,这样的裙带关系更加强了对权势的封锁。寻常人压根无法抗衡这般关系紧密的庞然大物。

打个比方,一个卖菜老翁被纵马冲撞市集的纨绔子弟撞死,他的家人上县衙报案,县令位卑言轻,不敢得罪纨绔子弟,便示意受害者再往上一级状告,也即是去找京兆尹伸冤,京兆尹一查,这纨绔子是他夫人的姐夫的舅舅的儿子,也不敢得罪,于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条人命几两银子打发,纨绔子继续逍遥法外无人敢惹,只有死了家人的百姓无能为力罢了。

再打个比方,侯爷的儿子不但抢了县令儿子的媳妇,还将县令儿子活生生打死,最后侯爷的儿子安然无恙,县令反倒丢了官帽被千里流放……

权势之下,哪讲究什么善恶对错,哪顾念什么伦理纲常,谁弱谁就该死。

虽说皇帝就是最大的权贵,但花宜姝可不认为捏住了李瑜的心就捏住了一切。先帝的贵妃不也将先帝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如果她的儿子没有意外夭折,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可还说不准,可是贵妃最后得到了什么?不过就是被迫殉葬还要遗臭万年的下场。

可见女人还是要聪明些,别只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朝野的风评,臣民的拥戴……一样也不能少。

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是喜新厌旧贪得无厌的。

李瑜今日爱她宠她,明日没准就移情别恋了呢?毕竟他想要多少个女人都合情合法万众拥护。

换做是花宜姝坐在他这个位置上,以她的贪心,绝不会满足只守着一个男人,那必然是要后宫佳丽三千,左拥右抱逍遥快活的……嗯?等等,宫里宫女那么多,男人多了可不好管,万一他们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与人乱来染上脏病怎么办?

男人可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东西,哪怕没有女人,他们自己也能瞎搞,到时候再传到她身上……

花宜姝一个激灵,摇摇头打散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