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经习惯了两人亲密,再也不会在醒来时看见她就一惊一乍了。此时他困倦地半睁着眼,意识朦胧地低头,用鼻子去蹭她的鼻子,说不出的眷恋。

花宜姝心底却忽然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声音压低,装出初醒的沙哑,“陛下怎么了?”

李瑜眼睛又闭上,嘴上答道:“不要再吵朕。”

花宜姝故作委屈,“陛下,妾身没吵您啊,妾身睡得好好的。分明是您将妾身弄醒的。”

李瑜没有说话,心声却响了起来。

【大胆的骗子,明明偷偷捏朕耳朵了。】

花宜姝一脸无辜,“明明是陛下不停捏妾身耳朵,妾身才醒的。”

李瑜:……

他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骤然睁开了眼睛。

外头还在下雨,雨声淅淅沥沥,窗门紧闭,寒意仍丝丝缕缕渗进来。床头琉璃灯几乎燃尽,只剩下一星点静静停在那里,像黑夜偷偷注视他们的一只眼睛。

墙壁上女人吊死的影子在心头一掠而过,李瑜浑身紧绷,握住了手腕上的佛珠才勉强生出了一丝勇气。

【朕没有捏她耳朵,她也没有捏朕耳朵,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捏我们耳朵?】

【难道……真的有鬼?】

李瑜被自己的想象惊住了,一瞬间仿佛屋子里藏满了“人”。

他立刻把花宜姝搂得更紧,甚至卷起棉被将自己和花宜姝紧紧裹起来,他仿佛将花宜姝当做了一个脆弱的婴孩,生怕有一丁点露在外边就会被看不见的东西伤害。

被捂得几乎不能喘气的花宜姝:……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