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眼巴巴看着她:“还找江子欢吗?”

花宜姝瞧安墨那忐忑的样子,嗤了一声,“这回不找你情郎行了吧?”

安墨红了脸,“我就是觉得他挺忙的。”

花宜姝心道一句女大不中留,才道:“让曹顺子盯着他。”

城南,常芳斋。

大门口传来喧嚣声,今日又来人了。

东边屋子立刻有人开窗来看,瞧见是附近那家子芩育幼堂里的孩子,便不屑地嗤了一声,关上窗就要再往床上躺。

同住一屋的女人叫住她,“牡丹!日上三竿了还要睡,你以为还在花楼里吗?”

名唤牡丹的女人年约二十五六,单眼皮细长眼,鹅蛋脸柳叶眉,相貌颇为妩媚,只是嘴唇太薄又微微下垂,便显出几分刻薄。她软骨头似的倒回床上,“又不是天皇老子,你管我睡到何时?”

同屋的女人被她噎了一下,随即便笑起来,“这儿可不是白给你住的,咱们如今还是贱籍,须得做事挣钱才能转贱为良。你这日日躺着,就永远是个叫人瞧不上的行院烟花。”

牡丹闻言却呵呵笑起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呢?还转贱为良?这与从前老鸨叫咱们攒钱自赎自身有什么分别?人家说你就信?你能活这么大一定是阎王爷打瞌睡。实话跟你说罢,旁的都是虚的,抓紧青春年岁傍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是正经……”她说着说着也没了睡意,索性爬起来涂脂抹粉。

那女人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见她这副风骚样儿,半晌终于道:“哈哈,你刚刚着急往外瞧是做什么?还等昨日那男人呢?就怕你白给人睡一场,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牡丹本就等人等得心焦,如今听她咒她,一下便急了眼,起身就和这人打了起来。

屋子里其他人忙将两人拉开,刚刚消停,外边又是一阵喧闹,那日将她们从青楼里带出来的女将军又来了。

如今这位是所有人都巴结的大人物,她们也忘了方才的事,一个按一个抢着往那女将军面前挤。

牡丹力气大又狡猾,成功挤到最前,抬眼看着面前这高大强硬胜过许多男子的女将军,牡丹满脸谄媚,心道哪怕不能傍上个好男人,傍个有权有势的好女人也是一样的。她接连抛了几个媚眼,果然那女将军就注意到了她,还将手放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