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她双手环住幸村的脖子,坐在幸村的腿上。

“我很轻吧。”

她凑近亲了一下幸村的脸。

“很轻。”

她的手臂隔着薄薄的外衫亲昵地贴着他的脖子,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觉得还不如刚才去床边主动找她。

于是他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着他拿着书不放,她果然问他这是什么。

“文学理论。”

她对幸村的广泛兴趣表示敬佩。

“我觉得文学理论很枯燥啊。”

“是很枯燥,我也更愿意看名著小说。但是写作的时候,可以选择性看看。”

“那你最近看了什么书啊?”

“嗯……有关爱情的吧。”

“咦?”她一脸惊奇。

怎么,他看个爱情相关的文学作品很稀奇吗。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是《情人》。”

“我也看过,你觉得写的怎么样。”

“写的很好,只不过,”

“只不过不是你喜欢的风格?”她眨眨眼。

“不,”他失笑,“风格很好,内容和文字都是杜拉斯特有的叙事方式。”

“我不太喜欢她那种叙事方式,感觉有点絮叨。”

“这种风格已经被她运用的很炉火纯青了,故事也不错。只不过看这种作品总会容易惆怅。”

她有点意外地看了幸村一眼。

“哈,你还真是,让我怎么说呢。”

有时候,他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八风不动。尤其是交往以后,他会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显露出许多人前没有的东西。

她觉得这种一点一点挖掘的过程很有意思。

听到他说自己看了《情人》以后也会觉得惆怅,这样的反差感,既真实又可爱。

“不让你惆怅它又怎么会是名著呢。”

她用手绕着他的头发,缱绻依恋,眼神也异常柔和,这锋芒毕露的美貌一旦软和下来杀伤力极高。

于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幸村莫名其妙问她。

“你觉得这种爱情怎么样。”

问了以后他就有点想把话撤回。

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倒没啥。

她好像看出来他在顾虑什么了,哈哈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敏感吗。”

他耸耸肩,“我紧张你,不是很正常吗。”

她把目光移向桌面上的书,笑了笑,“这又不一样,你也太小心了吧。”

“你之前也说过,艺术是艺术,现实是现实。”

她的手离开了他的脖子,人也从幸村的腿上起来了,翻着书走到离床最近的那扇窗户旁边靠着。

失去了这些接触,他心里竟然生出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

“你知道吗,我的那位父亲长得很好看。”

她的母亲也十足的漂亮。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几年的情分,也能突然变得比纸还薄。

在得知父亲出轨以后,在外人看来,她那强势又美貌的母亲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是她知道,母亲在卫生间里撕心裂肺地干呕了。

也许还哭了吧。

只是从那扇门出来以后,母亲就又变成了那个在外界眼里高贵的,遥远的,漂亮到有距离的女人,她神情自然的仿佛没有被背叛。

十五岁的她也在绝望地旁观着这一切,恍惚觉得这是母亲和命运在联合教给她的第一个道理。

面对背叛还是什么别的事情,或许她的眼泪可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样可以挡住一大半试图窥探她痛苦的别有用心的人。

“但是他却深深地爱着一个很平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