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的目光不禁游离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因为没想过。”

太宰治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泷泽生还在纠结着那个话题。

他抬起眸,忽然燃起了极大的兴趣,“没想过什么找一个爱人吗”

泷泽生坦然道,“是啊。”

他蹲在太宰治身边,一边预防着这位国际刑警突然醒来,一边托着腮看太宰治把搜出来的不知名黑卡丢掉,“这是肯定的吧,当初走近这个世界的时候,谁都没思考过这么深远的未来。我们连活下去的意义都在寻找,怎么可能肖想爱情。”

于是,上头的泷泽生又想说他那一套情感至上不分类别的理论,被太宰治一手捂住了嘴。

“唔。”

泷泽生眨了眨眼睛,嘴唇上是些许冰凉的触感,其实泷泽生偶尔也会因为不经意的肢体接触感到不自在。

“好了,念叨那种东西是想催眠我吗,没有就没有,反正没有区别。”

“喔。”

过了一会儿泷泽生又问,“没有区别是指什么”

太宰治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施施然站起了身,他用散漫的语气解释道,“因为在社会本质的关系认证上,拥有爱情的人会步入婚姻,也就是此生都被一纸协议牢牢绑定在一起,共担风险共享利益,以此,人们获得了保证带来的安全感但是背叛感情的例子太多了,司空见惯,港口afia的底层人员都会去协调夫妻矛盾,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在愤怒之后将过错粉饰一下,掩盖一下,不再提起,于是继续这样仿

佛和谐的生活下去。”

麻木,失望,虚妄的幻想。

单调,冷漠,熄灭的激情。

黑发青年说到最后,如同厌烦般叹息了一声,“不觉得有些可悲吗”

所以人与人之间最崇高的情感不是将其狭窄的定义,而是从始而终。

不会厌弃,不会消失,无需做到逐渐深往,只要永远纯粹忠诚就好。

一转头,太宰治看到了泷泽生熠熠生辉的眼睛,他顿了一下,有种预感呼之欲出,果然下一秒,碧眸青年就不知疲倦也不知内敛的要对他进行热情剖白。

“太宰我绝对不会那样的,我的爱似岩浆喷发”

太宰治简直想捂住耳朵,“你的文采究竟是谁教的”

“你信我嘛信我嘛”

太宰治无奈的朝门边走去,“不要说什么废话了”

因为我知道。

太宰治将手揣在长款西装里,迎着灯光走入大厅。

身后的青年很快跟了过来,围在他身边小声的叽叽喳喳。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

太宰治闭了

闭眸,半脸面具只能遮住他的眉眼,他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咦你在笑吗你笑什么啊”

“哦我明白了,这是心知肚明的偷笑,你捉弄我”

“嘘”

太宰治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拍卖会要开始了。”

他扬着指尖的,属于国际刑警的身份卡。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泷泽。”

泷泽生心痒难耐的等着太宰治的礼物。

要命了是太宰给他的惊喜哎

和花束,风衣,相机都不一样,他们现在来的这个地方太特殊了,拍卖的东西也有很多市面上不会流传的,太宰治会送他什么

会动的画某个异能技师的遗作传说中吸血鬼的獠牙

思维发散的泷泽生盯着一件件拍品,虽然心里正在兴奋不已,他也没忘记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直到一个不起眼的东西被搬了上来。

那是一本手札,独特的是,那本手札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破旧不堪,且明显是残页。

泷泽生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认出了那个。

他心有所觉的看向太宰治,而黑发青年利用那位国际刑警的身份,拍下了这本手札。

“天呐,看来您是位拥有独特收藏爱好的先生呢。”解说员用激情的语气说着,“这本笔记如今虽然不全,可确实来自于常暗岛战役,里面或许记录着隐秘且有用的信息。”

这种东西都能拿出来拍卖,可见拍卖会真是洗钱的好地方。

泷泽生眼见着那本手札被员工带到了他们面前,最后被太宰治收下。

他们又装模作样的参加了之后的几个环节,就状似兴致缺缺的来到了宽敞

的休息室。

周围人全都换了一批,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泷泽生看着那本手札,问道,“这是你事先准备的吗”

“不是哦。”太宰治说,“拿出那份拍卖品的人来自政府的某个高层。”

于是便很有意思了。

这代表上面早有人藏匿着不死军团的证据,那么他拿出这个是想证明什么吗是想要得到什么吗

“毫无疑问,这本手札原本是要交到那位国际刑警手中的。”

黑发青年当着泷泽生的面将笔记打开来看,一目十行的浏览着,“不知道是交易还是威胁,如果是交易,那么他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达成什么目的或者对方开出了丰厚的条件,大概是想暗示交易人可以用这样泯灭人性的实验动摇一下民心,顺带打击一下日本的国际地位,虽然效果不大,但公关方面政府就需要花费大量资金了,且还会有人被翻旧账追责。如果是威胁,那么他就是在昭示这本手札没有任何用处,他不怕对方的筹码。”

“答案是,未定的。”

这本手札的作用是无法估测的,它可能毫无用处,被当作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恶俗小说家的无聊之作,也可能被政府里的某个间谍炒作一番。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考虑到了这本手札会落在港口afia手里,在向我们示好。毕竟拍卖会是我们的主场。”

泷泽生静静听着,忽然试探性的问,“如果第一种预测发生了呢”

太宰治看向他,倏然露出一个看透他的笑容,“没有关系,森先生已经是死人了,所以不会波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