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慕听着她的解释，沉默下来，众人都知道他为何沉默，没有吭声，因为这是他的决定。

他的眼中流露出挣扎之色，能被自己主动忘记的记忆不用想也知道，是痛苦的，痛苦到了说什么可以想要忘记。

可是让人痛苦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知道。

有可能这一份记忆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想要忘记的，有可能这份记忆是他永远埋藏在心底无法淡忘的痛苦——

他沉默着，看着卡芙卡，看着那个担忧的眼神，看着那张温柔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出这上百次轮回的场景，永远都是这副温柔的表情。

“大哥哥...”卡芙卡呢喃一声，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轻声说道，“大哥哥算了，只要你出去了之后愿意陪在我身边就好，至于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忘了就忘了吧。”

相比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的记忆，她更加在意的是凡慕本身，那一份共同的记忆她记着不就好了？

只要她记着，她还记得就好，凡慕并不需要勉强，只要他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不。”凡慕轻轻摇头，眼神坚定下来，看向华，“我想记起那些记忆。”

他想要记起那些回忆，只单单是为了陪伴着他进行了上百次循环的卡芙卡，在这上百次循环里，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永远的都是那么温柔，有耐心，善良。

凡慕明白，她是真心为他好的。

卡芙卡都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他也需要做出回应。

所以，他也想回应她的期待，至少他...不想让卡芙卡把以前的好给现在是他，这让他有一种被当替身的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你...真的决定了吗？”华无奈，再次劝阻，“我并没有骗你，那份记忆对你而言真的很痛苦，很无助。”

“你没必要趁这一时之能，忘记那些回忆有一个新的开始对你也是一件好事。”

“我决定好了。”凡慕点头，随后笑笑乐观的说道:“而且一份记忆罢了，我就当做看一场电影，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听着他天真的话语，华只是默默摇头，把回忆当做第三人来观看？

可以，但...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有些事情真的能够释怀吗？